1.窺視

 

「邦尼,明天見。」

有些沙啞但是語調輕快的聲音滑過了耳邊,巴納比抬起頭,對著已經穿上外套、戴上帽子的中年男人露出微笑。

「明天見,虎徹先生。不要在外面逗留,早點回去休息吧。」

「知道、知道,邦尼醬最近真像是老媽子一樣。」虎徹擺了擺手,踩著輕佻的步子走出大門,只留下一道貓著的背影。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對話,但是句子從舌尖溢出來的時候,巴納比的語調卻彷彿帶上了某種熱度。

碧綠的細長眼睛凝視著搭檔的身影,從背脊一路滑至臀部,再到那雙結實修長的腿上。最後,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掩去裡頭的思緒。

在虎徹離開後,巴納比的沉默落在會計大嬸的眼裡已經成了理所當然。那位金髮碧眼的美青年,其實遠比節目上的英雄形象來得安靜許多。

在將所有的資料都歸檔後,巴納比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淡然並有禮的說了一聲「我先離開了」,就邁步踏出辦公室,來到位於地下室的停車場,取出了自己的車。

搶眼的紅色跑車在路上行駛時,引起不少人的注目;尤其在發現駕駛座上的人是巴納比,更是讓不少年輕女性興奮的竊竊私語。

不過比起去在意他人的視線,巴納比更想儘快的回到家中。在號誌燈亮起的同時,他也踩下油門,跑車頓地宛如流光般的疾駛而過,僅在人們的眼裡留下殘光片影。

將車子駛進大廈停車場,巴納比搭著電梯來到最高處的樓層。冷冰冰的大理石走廊以及最先進的保全系統,都讓這層樓看起來毫無人味。

紅色馬丁靴在光滑可鑑的地板上發出輕輕聲響,很快就停佇在一扇厚實木門前。熟練的輸入密碼,解開了電子鎖,巴納比不疾不徐地踏入裡頭。

大門應聲關上,巴納比將脫掉的真皮外套隨手扔在地面,修長雙腿毫無遲滯的走向了電腦桌前,俐落的打入一串英文,原先沉寂的冰冷儀器開始運轉起來。

主機亮起,十吋的光屏瞬間擴展成牆壁大小,畫面也由暗轉亮,逐漸浮現出一片清晰輪廓。那是一間和這棟豪廈截然不同的起居室,空間不大,地板上胡亂丟著衣服與垃圾,看起來有些凌亂。只是此時的屋內空蕩蕩的,還不見主人蹤跡。

「真是的,都說不要太晚回來了。」

巴納比低低呢喃,不過唇角卻微微彎起,宛如上等綠寶石的眼睛也透出了愉悅。即使螢幕上現在空無一人,但是可以感受到那人的生活空間,讓他寂寥的心頓時有了熱度。

像是熟知螢幕上的屋子的主人沒有那麼快回家,巴納比趁著這段空檔到浴室沖了個澡,換上居家的休閒服,赤著腳回到了起居室。

而此時,比他早一步離開公司的搭檔正出現在螢幕上。像是沒察覺到自己的隱私已經遭到窺視,自得其樂的從冰箱裡拿出啤酒,悠悠閒閒的將身子拋到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巴納比原本以為虎徹會像往昔一樣播放英雄傳奇的紀念影片,但是電視裡卻意外傳出了屬於女性的呻吟聲。

他愣了一下,卻也看到虎徹含在嘴裡的一口酒噴了出來,接著像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從沙發上跳起。

「哇啊啊!安東尼奧這個混帳!」

虎徹顧不得擦拭被啤酒弄髒的汗衫,一骨碌抄起放在桌上的手機,顯然是要打電話過去痛罵好友一頓。

只是隨著如同背景音樂的性感嬌喘聲拉拔得越發高亢,虎徹的表情也變得越發猶豫。他看了看還未撥號的手機,又看向電視,最後男人的本能似乎佔據上風,他就像是感到做賊心虛的漲紅了老臉,又重新坐回沙發上。

雪白豐滿的胴體在螢幕上與人交纏,AV女星的喘息甜膩如貓在叫春,煽動著人的感官;但是更加撩撥巴納比的,卻是那名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

那如同在做壞事卻又捨不得移開視線的模樣,讓巴納比忍不住將鏡頭拉近,使自己可以更加看清楚蜜色臉孔上的細微表情變化。

巴納比知道虎徹的妻子已經去世多年,有一個就讀小學的女兒。綁著單馬尾的小女孩有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總是彆扭的說最討厭爸爸了,卻又在那隻長著厚繭的大手摸上頭頂時,忍不住露出撒嬌的神情,這讓巴納比很是羨慕。

他也希望虎徹先生可以摸摸他的頭,但不是父親的寵愛,而是更加親密的情感,只要是肢體上的碰觸,他都渴望擁有。

如果是幼時的自己碰到了狂野猛虎,那個下巴蓄著貓咪狀鬍子的男人一定不會吝惜一個擁抱的;但是現在的巴納比已經是一個成年男子,就連身形都比虎徹來得挺拔,肌肉勻稱結實,只要稍稍低下頭,就可以看到虎徹帶著細紋的眼角或是癟起來的嘴唇。

都已經要年近四十歲的男人,做出這些孩子氣的舉動卻不會讓人反感,甚至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親近。

巴納比知道除了自己以外,同為英雄的金髮少女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的追尋著虎徹身影。

只要虎徹一與她說上幾句話,那張白皙嬌美的臉蛋就會漲得通紅,然後巴納比就會不著痕跡的介入兩人對話,將搭檔的注意力轉回自己身上。

或許是因為同類相斥的關係,巴納比與蔚藍玫瑰總是會無意識的針鋒相對;不過這樣的狀態在虎徹與巴納比降到英雄二部之後就少了許多,使用的練習室不同,雙方自然不容易碰觸到。

巴納比甚至有些暗暗竊喜,他想要佔有搭檔的每個情緒變化,不願與人分享。

說是幼稚的獨佔欲也好,但是比起在馬貝里克的事件,自己遭到記憶竄改而忘了那個人,甚至差點就要殺了那個人的恐懼感比起來,巴納比寧可採用極端的手段來掌握搭檔的一舉一動。

利用PDA探查他的行蹤,在那棟位於青銅區的公寓裡裝上遠端監視器,就像現在這樣窺視著對方的生活,從巴納比心底滋生而出的是一種扭曲的滿足與喜悅。

可是這樣還不夠。

在看到虎徹坐在沙發上,像是感到難為情的拉下褲子,讓被內褲包覆住已然勃起的部位曝露出來時,巴納比的呼吸不由得一窒,口乾舌燥的感覺頓地竄湧上來。

修長白皙的手指從鍵盤上移開來,轉而撫上了自己的褲襠,巴納比的喉頭上下滑動,細長碧眼卻是捨不得挪移一絲一毫。

像是貪婪饑餓的野獸一樣,緊鎖著螢幕不放,瞳孔深處的火焰在燃燒,那是巴不得將獵物吞吃入腹的飢渴眼神。

雖然青銅區與黃金區隔著遙遠距離,但是在高科技的電子儀器作用下,虎徹的一切都無所遁形。他的表情、他的呻吟,就連從內褲裡探出來的性器也清晰可見。

巴納比不只一次的想像過虎徹眼底染上情欲,在自己身下喘息的模樣,但是當他親眼見到那名充滿異國情調的東方男人因為自慰而發出低啞呻吟的時候,才知道他的幻想是如此貧瘠。

虎徹低低的喘息聲從嘴裡溢了出來,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感到難耐的瞇起,眉頭也蹙了起來,蜜色的臉孔被情欲所覆蓋住,看起來性感又撩人。

巴納比急促的解開褲頭,拉下內褲,讓被撩撥而起的性器獲得解放空間。手指圈圍住已經硬挺的柱身,上上下下的摩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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