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澤田綱吉,今年十五歲,綽號是蠢綱或是廢柴綱,有著就算走在空曠的路上都有可能踩到自己褲管而跌倒的體質。

因此在走路時撞到電線桿、垃圾筒,已經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但是撞倒墓碑的話呢?

 

 

綱吉吞了吞口水,臉色慘白地看著倒在地上還隱約碎了一小角的石碑。

會、會被詛咒吧!!綱吉在心底發出無聲的悲鳴,幾乎是顫著手指頭將那塊墓碑立回原來的位置。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太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晚上千萬不要來找我……」

綱吉心驚膽跳地祈求著,好不容易才將墳墓勉強恢復原狀。

雙手合十地站在墓前拜了又拜,綱吉緊張的覷著被重新扶正的石碑,小心翼翼的往旁邊移了幾步,視線絲毫不敢隨便移開,就怕那塊墓碑會突然長出腳追上來似的。

由於綱吉是背對著灌木叢移動腳步,一顆心又全部放在那個名為「太郎之墓」的墓碑上,自然不會去注意到身後傳來枝葉被摩挲的聲音。

 

 

才退了沒幾步,一隻大手驀地從葉片間伸出來一把揪住綱吉的衣領。

「喂,綱吉。你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就在尖叫幾乎要從喉嚨溢出舌尖的時候,熟悉的張狂語調讓綱吉反射性地瞪大眼,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

超出日本男性平均值的高個子,屬於外國人特有的深刻五官,還有那一頭長長的銀髮……

「斯誇羅?」

綱吉訝異地吐出男人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問路人的,你帶著的這隻小鬼算是比較顯眼的特徵。」

斯跨羅的眼落在褐髮男孩有些髒兮兮的臉上,眉頭頓時重重地擰了起來。

「喂喂,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德性!」

「啊?」

綱吉先是納悶地發出一個單音,隨即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模樣看起來簡直是狼狽不堪。

「這個……是剛剛不小心跌倒的。」

一邊小小聲的解釋,褐色的眼眸一邊無意識地偷偷覷向那塊立在一旁的石碑。

 

 

由於穿著黑白乳牛裝的蓬蓬頭小牛恰好地站在綱吉的視範圍之內,因此這個不經意的眼神落在斯誇羅的眼裡卻變成了截然不同的意思。

「是這小鬼害你跌倒的?」

斯誇羅瞇起一雙狹長的眼瞪了過去,藍波的身體頓時抖得跟秋風裡的落葉一樣。

咿的一聲,牛小孩含著兩泡淚水縮在保父的身體後面,兩隻短短的小手緊抓著綱吉的褲管不放。

「哇啊啊!斯誇羅你等等,不是藍波害的!」

綱吉慌慌張張地擺著手。

「只是在追他的時候意外撞到墓……呃,石頭。」

嚥在舌尖的語詞一轉,最後還是吞下了墓碑兩個字。

「所以還是這小鬼害的嘛。」

連一秒的停頓也沒有,斯誇羅已經抓出了事件的罪魁禍首。他猙獰著眼神,從嘴角拉出一抹殺氣騰騰的笑。

 

 

看著手指已經放在刀柄上的銀髮劍士,綱吉忙不迭要上前阻止,只不過剛跨出了一步,被褲子布料磨擦到的傷口頓時刺疼地讓他發出一聲悶哼。

「喂喂,綱吉你怎麼了?」

斯誇羅急忙彎下身探視著男孩吃痛的表情,長長的銀髮宛如流水垂了下來。

「哈哈,只是小傷口而已。」

綱吉乾笑著想要將這件事迅速帶過去,然而下一秒他卻看見斯誇羅單膝著地,銀色的頭顱低垂著,小心翼翼地將沾著泥土的褲管捲起檢查他的傷勢。

「斯、斯誇羅!」

綱吉幾乎是手足無措地叫著男人的名。

「嘖,竟然流血了。」

瞪著青青紫紫還泛著血絲的傷口,斯誇羅不悅地皺起眉,將自己的袖子撕了下來,充作暫時性的繃帶。

「不用這麼麻煩,真的!只是小傷啦!」

左腳被固定在男人膝上的綱吉漲紅著臉,想要將自己的腳抽離卻被對方壓制住,直到傷口上被纏上一圈長布條。

 

 

原本以為包紮完畢就可以從這個令人難為情到炸掉的窘況脫離出來,然而銀髮的男人下一個動作卻是將綱吉瘦小的身子整個打橫抱起。

綱吉覺得自己的腦袋瞬間發出轟的一聲,然後燙熱的感覺迅速從脖子爬上臉頰,幾乎羞愧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完全是下意識舉動的男人絲毫沒有意會到自己的這個動作可以稱之為公主式抱法,直到看見了綱吉露在頭髮外面兩隻發紅的耳朵之後,英俊的臉孔不由得跟著竄起了熱度。

「咳,你的腳受傷了,這樣子比較不會弄到傷口。」

斯誇羅有些彆扭地解釋道,隨即像是要揮去這種難為情的氣氛一樣,他轉頭瞪向一旁抖著身體的蓬蓬頭小男孩。

「喂,小鬼,還不快點跟上來。待會敢隨便亂跑的話,小心老子宰了你!」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醉琉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