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可可在先前獨自對上柳信然的戰鬥中,已經耗損了太多力量。為了能夠讓自己不會拖累同伴,她趁隙央求理華先離開一刻的身上,幫她一把。

 

身為淨湖守護神獨立出來的力量分身的理華,在力量上和蔚商白、蔚可可兩人是同出一源,因此他可以補充蔚可可失去的氣力。

 

重新回復精神的蔚可可繼續朝著兄長抗議,在銀白光帶和手背上碧紋的輝映下,那張臉龐看起來耀眼得不可思議,彷彿就連一雙圓圓的眸子都在發光似的。

 

這一幕看在柳信然眼裡,只覺渴望的心情越來越強烈。

 

那樣耀眼的女孩,那樣耀眼的可可……

 

「想要,想要得不得了……」柳信然吐息般的說,感受到寄附在自己身上的瘴也在蠢蠢欲動。他們都想要將那名女孩吞噬,讓她和他們融為一體,讓她的血肉無處不在地充斥他們體內。

 

但是礙於喜鵲的警告,柳信然卻無法趁這時機出手。假使他妨礙了那名細辮子少女攻擊牛郎的行動,恐怕那雙毒辣冰冷的紅眼睛就會轉過來,直接將他視為敵人。

 

瘴與瘴之間,彼此根本沒有同胞之情。

 

思及此,柳信然的心思一動,他瞥向那些困著學生的巨大藤蔓。他沒有靠近幾乎制住全部黑鏈的三名神使,而是朝後靜靜地滑動腳步。

 

誰也沒有留意到柳信然的行動。

 

將面前僅存的漆黑鎖鏈快速削斷,一刻不敢放鬆手指上的勁道,銳利的雙眼緊緊盯著那艘船底翻起的海盜船,就怕又有黑鏈再次悄無聲息的射出。

 

一刻繃著背,陷入戒備。

 

蔚商白和蔚可可同樣不敢掉以輕心,小心地將牛郎圍在中間。

 

望著那幾抹站得筆挺的身影,望著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第三名神使,織女怔怔地眨下眼,隨後她用手背抹了抹還沾著淚水的眼角。

 

她感覺到白髮少年輕拍她頭顱的力道還殘留在髮絲上,她還記得她的夫君將她緊緊抱住的那雙手臂。

 

織女用力地吸一口氣。

 

或許,或許,他們真有事瞞著自己,可是那些至今感受到的溫度……都是最真實不過的。

 

「妾身還是很生氣,這份怒氣就算用一百個布丁來交換也平息不了……可是,妾身會等你們開口告訴妾身的……」織女喃喃地說,那音量小到只有她自己才聽得見,彷彿她是在說給自己聽。

 

小手抓住裙角,黑髮黑眸的小女孩這次是毫不猶豫地拔腿想奔向一刻等人的身邊。

 

但是,有一隻手自後扣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腳步。

 

「不行呢,織女大人,妳怎麼能再靠近那些會傷害妳的人類?」有誰輕柔地這麼說,聲音就像風鈴在細細敲響。

 

織女愣住,她反射性地回過頭,視野內倏然納入的是紅眼、黑翅的細辮子少女。

 

喜鵲咧開了笑,不祥的紅色眼睛像是新月彎彎瞇起,「不過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妳的,織女大人。那些討人厭的人類,誰也別想再靠近妳!」

 

「不對!喜鵲妳……」織女的心中閃過不安,可話還未完全喊出,她就驚見到自己的腳下不知何時是潛入黑影。

 

長條狀的黑影飛快交織,眨眼編成如同網子的格紋。

 

下一秒,那些黑影竟是突出地面,化作實體,迅速地朝上彎起,轉眼就成了一座黑色鳥籠,將織女封關在裡中。

 

「喜鵲!」織女不敢置信地睜大眼,她立刻撲上前抓住籠子,想要將囚禁自己的黑影抓開。但無論她使出多大的力氣,黑影就像是真正的鋼鐵,無法撼動分毫。

 

「喜鵲,妳這是做什麼?放開妾身!快放開妾身!」織女心急地大叫,扯不開黑影,她改成用力地拍打,「快放妾身出去!喜鵲,難道妳連妾身的命令都不聽嗎?妳當真被瘴徹底吞噬意志?」

 

「不對呢,織女大人。事實上,是我的意志凌駕於瘴之上,瘴只是提供我力量而已。」喜鵲咯咯笑起,她一彈食指,漆黑的鳥籠立即依她的意志高高浮升起來,懸掛在其中一株巨大藤蔓的下方。

 

從底下抬頭望上去,被囚在鳥籠內的嬌小人影,看起來就像一隻脆弱可憐的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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