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好不容易終於成功,並且平安無事地走完那段不算長的樓梯,這中間他一直很怕自己會不小心的踩空。他的肩膀依舊靠著牆壁,他慢慢地讓身體滑低,在最後一級的階梯上坐了下來。
書包被綱吉擺置到一邊,他將頭顱埋進並立起的膝蓋間,剛剛的驚嚇造成的猛烈心跳到現在還是沒有平復下來,最要命的是他的頭更痛了。
可惡可惡,痛死了,為什麼會這麼痛?


綱吉閉上眼,視野內乍時變成一片黑。他吸氣吐氣,不懂那股疼痛為何要如此執拗地纏著自己不放。
該死的頭痛,該死的幻聽、幻覺,該死的六道骸。再一次地在心裡咒罵完畢後,綱吉鬆開抓扯著頭髮的雙手,他慢動作似地站了起來,他認為他應該去廚房喝杯水,再到客廳躺下來睡個覺。
說什麼綱吉也不要再回到房間一趟,他深怕房間門一打開後又是那張純良無害並且異常燦爛的笑臉,那比有一百隻搥子毆打他的腦袋還更要加重他的病情。
把書包暫時性地扔在樓梯口擺著,綱吉微蜷著背脊,一顆頭顱垂得低低的,以著這樣頹然的姿態緩步地朝著廚房的方向接近。他必須慶幸這時候都沒人在家,他堅定的認為上一刻在自己房內見到的只不過是一場幻覺,在頭疼的要命的當下,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有更多的聲音來吵他。


從樓梯口到廚房的這一段距離並不算長,只是以綱吉目前的情況來說,卻也不能說短。
綱吉低著頭,小步小步地前進,他覺得他好像聽到客廳裡傳來電視節目的聲音,他不禁難過地想原來他的幻聽已經變得那般嚴重。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喝完水之後還是去老媽房間躺吧,那裡應該就不會有糟糕的幻覺出現。
伸手扶住廚房的門框,綱吉努力撐起又痛又沉的腦袋,他半瞇細眼,模模糊糊地像是看見一個人影。也許是頭太痛的緣故,他對著那人影就是吐出求助性的句子。
「老媽,我想要喝……」
慢著,好像有哪裡不對。


「水……」
綱吉無意識地讓最後一個字滑出舌尖,他傻愣愣地看著照道理說不應該會有自己以外的第三人待著的廚房。
碧洋琪的確是說他們家沒人了吧?所以看家的任務才會落在他的身上對吧?
所以說所以說,他現在看到的腰間繫著他老媽愛用的小花圍裙,然後一頭長長銀髮還紮成馬尾巴的高挑背影,難道真的不是他頭痛之下產生的幻覺嗎?
「綱吉,你回……喂喂喂!你的臉色怎麼糟糕成這德性!」


……老媽,這個幻聽也好真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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