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INT-天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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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呃呃呃……」毛茅發出了呻吟聲。這種便當對還處於發育期的男孩子來說，實在是太虐待人了。

這是什麼最新的整人方式嗎？有誰會只把番茄當作配菜啊？就算擺成愛心，也改變不了它們只是番茄的事實。

「加油撐住，好嗎？」時衛用他那華麗的聲線，像是朗誦詩歌般地說。

「社長，你有時候真的很討人厭耶。」毛茅皺著一張臉，將被白飯熱氣蒸騰過一輪的番茄一片片挑了出來。他還寧願先單吃白飯，之後再來解決掉這些番茄。

「誰對你有深仇大恨，替你準備這種便當的？」時衛說，「那紅通通的一片，讓人想到你剛提到的……噢，對了。」

時衛打了一個響指，把最初的話題找了回來。

「吸血鬼。」

「很高興社長你終於記起我們最開始的話題內容是什麼了。」飽受打擊的毛茅連說話都少了抑揚頓挫。他將被番茄汁液染紅的白飯夾起，臉上此刻的表情和時衛方才吃紅蘿蔔雕花時無異，「你也加油呢，苦瓜兔子還在等著你吃掉它。」

彼此互相傷害的下場就是……

白烏亞從社辦外走進來，看見時衛和毛茅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毛茅，怎麼了？」白烏亞關心起自己的直屬學弟。

時衛也不介意自己被人視若無睹，他眼睛一閉，將最後的苦瓜塞進嘴巴裡，囫圇地咀嚼了幾下，就豁出去地一口吞下肚。

時衛的眉頭在這瞬間像要擰出一個結了。

「好了，我吃完了，可以來談吸血鬼是不是跟魔女有關了。」時衛把便當盒往旁邊一推，那氣勢與速度，彷彿他推的不是一個便當盒，而是隨時可能會引爆的炸彈。

「吸血鬼？」這回換白烏亞摸不著頭緒了。他訝異地重覆了這三個字，接著藍眼中滑過了一抹恍然大悟，「難道說，是最近出沒在市裡，披著獸皮的吸血鬼嗎？」

「烏鴉／烏鴉學長，你知道？」時衛和毛茅異口同聲地問。

白烏亞將自己帶來的飯團放在桌面上。雖說他現在不用擔心待在班級裡，容易給旁人帶來大小意外，可以和同學們待在一塊，但他已經養成了前來社辦吃中餐的習慣。

「新聞社的社長是我同學。」白烏亞說道：「她叫梁青黛。」

他沒有特意提起的是，梁青黛從同班開始，就一直想方設法地想從他和木花梨身上打聽除魔社的內幕消息。

木花梨的交際手腕靈巧，總是露出溫婉的笑容，四兩撥千斤地迴避的梁青黛的打探。

至於他自己，那些意外就足夠讓梁青黛最後選擇退避三舍，和他保持距離了。

「吸血鬼的事在我們班上也有傳開，但沒多少人相信。」白烏亞拆著飯團的包裝，「二年級的，似乎比較傾向寧可信其有。」

毛茅剛要脫口問為什麼，一個人名就先在他腦中躍跳出來。

谷芽她就是二年級的學生，同時也是吸血鬼的受害者。

「是谷芽學姐的關係嗎？」毛茅問。

「這邊我來說吧。」時衛把話語權攬了過來，語調沉穩正經，只是他又陷入了他妹妹口中說的網癮廢人模式。

他拿著手機打著遊戲，配合著遊戲中的音樂，將自己目前掌握到的事態，有條不紊地說了出來。

「二年級會比較相信有吸血鬼的原因，在於谷芽遇襲的那天，手機正好是通話中。她的同學聽見了整個過程，嚇得衝去找她。趕到現場的時候，就只看見谷芽一個人而已，脖子上有著被咬出的痕跡。」

這下毛茅理解了，有谷芽同學做證，吸血鬼的真實性頓時就提高許多。

「我去看過那個叫谷芽的二年級了。」時衛說。

毛茅和白烏亞都清楚時衛的「看過」，指的是確認對方是否有契魂，以及是否是被魔女做了記號。

「她沒有契魂。」時衛頭也不抬地做了結論，「顯然那位披著獸皮，品味顯然有極大問題的吸血鬼，就只是個變態。」

「社長認為吸血鬼不存在嗎？」毛茅只是單純的好奇。

「過去歷史上，也有出現幾次所謂的吸血鬼。」時衛還是低頭玩著遊戲，聲線則是清晰地進入了現場兩名社員的耳中，「但最後都證實了，他們是血液依賴症的患者。」

「血液依賴症？」

「或者說血液上癮症也可以。他們認為吸食他人血液，能為自己帶來健康，治好身上的疾病。有的是私下拿到血袋，有的是乾脆攻擊他人。從時間順序來講，血液依賴症患者的存在，讓後人以此為原形，塑造出了現在我們在電影或小說上所看見的吸血鬼。」

「嗯，這果然是科學的時代呢。」毛茅愉快地說道。

在旁斯文吃著飯團的白烏亞，用點頭來附和自己的小直屬。

假如林靜靜在場，大概白眼會狂翻個不停了。「科學」兩字從除魔社的人口中說出來，才是最不科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