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被自己當做紅地毯踩趴在地的迪諾,將外套當披風的雲雀一步一步地走來。他的步伐是那麼輕那麼穩,那麼無所畏懼,這讓綱吉想起了這位學長總是這般旁若無人地踏過滿地的橫屍遍野。


雲雀將脫下的鞋子端正地擺放在玄關處才又繞了回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連在假日時他也是一身制服、繫著鮮紅臂章,但被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綱吉依舊感到一股名為壓力的東西。
他忍不住想嚥嚥口水,覺得自己簡直像是被猛禽鎖定的小兔子一樣,也許下一秒就會拆解入腹。嗚啊,到底是哪本書上說雲雀其實是種溫馴可愛的鳥類?他敢打睹那些編寫鳥類圖鑑的傢伙絕對沒有到過並盛町一次!


雲雀望著身高不到自己腰間的小男孩,其他的人物在他眼裡似乎連背景也不如。
「你這模樣也挺不錯的。」
不止是唇角拉開弧度,那雙細長的鳳眼一併滑過笑意。
「小朋友告訴我你在擔心明天的考試?我可以負責處理,反正讓你欠我人情也很有趣啊,綱吉。」


他可以回答說這一點也不有趣嗎?綱吉哭喪著一張小臉,怨恨著自己的家庭教師沒事幹嘛去通風報信,而且報的對象還是那位雲雀學長。就算知道對方的拐子是絕對也永遠不會再對自己相向,但是根植在細胞當中的畏懼心理似乎一時半刻無法除去。
看見雲雀會反射性像隻惶惶然的小動物般顫抖已經變成彭哥列十代首領的既定公式,制約的程度就像是在鳳梨生產季會忍不住產生過敏一樣。


「你這傢伙!十代首領的考試當然是交給我這個左右手來處理!」
一聽到自己的任務有可能被人奪去,獄寺登時發難,他的眼裡有著兇狠的戾氣,幾乎化成了具體的煙硝味,點燃戰火似乎是近在及時。
雲雀冷笑。
「喔?我都還沒問你們群聚在綱吉家做什麼?」
嗓音是凍人的冷澈。
「怎麼,是吃飽太閒了嗎?」


下一秒泛著金屬光澤的拐子瞬間揮出,鎖定的目標卻是綱吉背後的山本武。


這使得山本只能收回放在綱吉腰間的手。
然後是同屬金屬的粗暴撞擊擦過了綱吉的耳畔。


綱吉慢慢地抬起頭,看見武士刀和拐子在自個的頭頂上方僵持不下,他發現他一輩子可能都無法理解自家的守護者們究竟是將武器藏在了什麼地方,簡直就跟異次元口袋一樣神奇。
據說這是這部漫畫至今無解的謎題之一。


「十代首領,請你退到一邊去!」
獄寺的雙手十指間終於夾著炸藥,咬在嘴裡的煙閃動火光。
「哎哎,怎麼可以讓我可愛的師弟受到傷害呢?」
迪諾從血泊中站立起來,有著嚴重師弟控的加百羅涅首領義不容辭地加入戰圍。
「敢圍在綱吉身邊的傢伙一律咬殺。」
雲雀瞇細眼,一絲殘暴在俊秀的眼角處流轉而逝。
「哈哈,要玩遊戲的話我隨時奉陪!」
山本開朗的笑意和他眼中的銳利完全呈現了對比。


於是星期日,上午十點十分,澤田家的戰火宣告正式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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