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


綱吉趁左右兩邊的友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深深吸一口氣,垂放在腰側的右手手指用力收緊,讓指甲不客氣地狠狠扎進掌心裡。尖銳的痛感果然立刻湧上,但是但是,卻仍然無法覆蓋過頭部不斷傳來的抽痛。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簡直就像腦袋裡有人拿著鋸子,一拖一拉地鋸著,似乎還能聽到嘎吱的可怕音響。
噢,不,要是真的聽到就代表自己不止是頭疼加上四肢沉重,而是連幻聽都出現了。


綱吉低垂著頭,陰影落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看起來像是專心地盯著路面,數著每一步跨出的步伐距離。但其實那雙淺棕色的眼眸焦距是有些散渙的,平常看習慣的路面現在映入眼裡彷彿就像一團糾結模糊的色塊。
可惡,頭真的好痛。綱吉使勁地閉上眼再睜開,耳邊是獄寺和山本一來一往的對話。獄寺照慣例是口氣粗暴,像是一點火星就會劈哩啪啦的燃燒起來。而山本……好吧,綱吉心想自己或許真的產生了幻聽,否則他怎麼會覺得山本帶著笑意的聲音其實是充滿不客氣的挑釁。


該死的幻聽,該死的頭痛。含糊的呻吟被綱吉想辦法極力吞下,就怕引來身邊兩位守護者的關注。綱吉不是討厭別人的關心,相反的,由於以前根本不會有人陪伴自己的緣故,所以他非常的珍惜那種被受到重視的感覺。


只是……綱吉偷偷各瞄了山本和獄寺一眼,然後再次吞下想呻吟的衝動。在這種頭痛欲裂、他的神經一再被狠狠折磨的時候,他想他不需要過度的,異常熱切的,那樣子的關注。
年輕的彭哥列十代首領深信那絕對有百分兩百二十七的機率會加重的他的症狀。
即使在頭疼的情況下,從血脈中繼承而來的超直覺依然是有辦法準確運作。
頭痛,加上四肢沉重。綱吉忍不住舉起宛若被塞滿棉花而變得軟綿綿的右手,用手背貼觸了額頭一下,不過他忘記這明顯的動作只會惹來身旁兩人的在意。


山本和獄寺頓時打住對話,雖然聽在綱吉耳裡更像是變相的針鋒相對,空氣中還遍佈著小刺,但是綱吉認為這一切都是身體不適所造成的幻聽現象。


「阿綱?」
「十代首領?」


注意左右邊的兩人都停下腳步,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毫不掩飾他們的擔憂,綱吉連忙地抬起頭,使勁撐起一張和平時無異的笑臉,縱使腦內的劇痛正氣勢凌人地叫囂。
「沒事,什麼事都沒有。我只是覺得……呃,體溫好像有點高?」
綱吉說著連自己都覺得彆腳的謊言,說完後他都想吐槽自己了。明明是春冬交替的時節,天氣還是偏冷居多,體溫哪可能會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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