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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當刺耳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的時候,離電話最近的藍莓幾乎是被驚得反射性彈起身子,哇的尖叫一聲。

 

「電話!電話在響了!」她慌慌張張的縮到黑莓身邊。

 

「在說什麼傻話,有人打電話過來,當然會響。」方芹睨了藍莓一眼,顯然是覺得沒必要那麼大驚小怪。不過對於鈴鈴作響的電話,她卻也沒有主動去接起的意思,只是將視線又移回到自己豔紅的指甲上。

 

「沒……沒有人要接電話嗎?」方茉怯怯的問道,但是這句話才剛問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尖了。明明客廳裡有四個人在,卻反倒是讓在廚房準備晚餐的唐栩一臉無奈的走了出來,以及本來待在房間裡的白奇推開了房門。

 

方茉不禁暗暗懊悔,早知道她就主動去接起電話了,這樣才不會在白奇學長的心中留下壞印象。

 

唐栩比白奇快了幾步走到電話邊,他迅速地瞥向方芹,但很快的又收回視線;而方芹只是輕抬起下巴,懶洋洋地對著他一笑,兩人之間彷彿存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眼神角力。如果放在以前,這是絕對不會出現的畫面,因為旅行社的人都知道,唐栩對方芹一向極有好感。

 

也因此,白奇才會特意地掃了兩人一眼,只是那張英俊的臉孔上依舊是毫無表情,就像是旁觀這一般,淡漠如昔。除了在意的人之外,他從不主動插手他人的事。

 

刺耳的電話鈴聲在唐栩拿起話筒時終於停止,葉家雙子跟方茉的眼神都透露著一絲好奇,揣測著是誰打電話過來。

 

「喂喂?」唐栩溫和的嗓音響起,只是才吐出這兩個字,他的眉頭就頓地擰了起來,從電話裡傳來了夏伊繃得緊緊的嚴肅聲音。

 

「唐栩,把門窗關好,今天晚上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外出,聽到了嗎?」

 

「等等,夏伊,我不太懂妳的意思。」唐栩困惑的說,「為什麼要……」

 

但是他的疑惑還來不及問出口,就被夏伊快速的打斷。

 

「先去把我交待的事做好,有什麼疑問晚點再問我……噢,該死的,為什麼偏偏是在今天遇上?」

 

耳邊傳來夏伊咋著舌的抱怨,她所表現出和平時截然不同的態度,讓唐栩也不再多問什麼,只是果斷的掛掉電話,吩咐著白奇去將窗戶全部關上,他自己則大步走向玄關,將大門上鎖。

 

白奇僅是眉毛輕挑了一下,但還是把那些敞開著的窗戶一一關起。

 

「咦?學長,你們在幹什麼?」藍莓困惑地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黑莓也跟著轉動脖子,不解地看著白奇與唐栩的舉動。

 

方茉則是雙手無意識地絞緊,跟白奇待在同一個空間,總是容易讓她坐立不安,深怕哪裡會表現不得體。

 

至於方芹,她輕睨了唐栩一眼,慢條斯理的開口,「先生,為什麼要將窗戶關起、大門鎖上呢?」

 

「夏伊吩咐的,我比妳還想知道這個答案。」唐栩聳聳肩膀,有些傷腦筋地苦笑,但是這句話才剛落下,他的神情驟然一凝,臉孔對準某個方向。

 

一開始,眾人還以為唐栩是看到了什麼,紛紛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但很快的,他們就發現唐栩不是看到,而是聽到了什麼。

 

軟細卻又極富穿透力的婉約歌聲不知從何處而來,一絲絲一縷縷的鑽進了牆壁,順著他們的耳膜,滑進了聽神經裡。

 

有誰在唱著歌,唱著一首說不出名字但是又輕又柔的歌。時而哀轉、時而高揚,每個音符都彷彿帶有魔力一般,扣人心弦。

 

當這首歌無預警響起的時候,唐栩跟白奇雖然有一剎那沉浸在歌聲裡,但理智很快就回籠,兩人的腦海裡竟是同時浮現了彩姨下午的警告。

 

「晚上不可以吹口哨,歌聲響起的時候也絕對不能出門。」

 

現在,歌聲響起了,所以夏伊才會如此慎重的打電話過來,吩咐唐栩不許讓其他人踏出大門一步。

 

相比起唐栩跟白奇的冷靜,藍莓的表情則是緊張中帶著興奮,迅速從沙發上撐起了身子,似乎想要跑到窗戶邊一探究竟。

 

「藍莓!」

 

唐栩低聲警告,有別與以往的嚴厲嗓音讓藍莓瞬間縮回了沙發上,噘著嘴唇,看起來有點不滿。

 

「明明就很好聽嘛,為什麼不可以把窗戶打開?」她咕噥著,雙手環住屈起的腿,將下巴抵在膝蓋上。

 

黑莓覺得心裡像是有小貓的爪子在撓抓著,好想要再多聽一些,她甚至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好讓自己可以更專心的捕捉到歌聲。

 

方茉也是陶醉在歌聲裡的其中一人,不同的是,她除了覺得那首歌很好聽之外,甚至還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慢慢的湧現。

 

方芹雖然對於突然響起的歌聲感到錯愕,但是在瞧見妹妹專心聆聽著的模樣,似乎極為陶醉在其中,再加上門窗也已經讓唐栩他們關上,她也就放下了懸著的心,警戒正逐漸的退去。

 

只是一首歌而已,應該沒什麼好在意的。而且從聲音來判斷,歌者顯然是一名女性,也許是住在森林裡的其他人……方芹不以為意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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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琉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