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當那聲甜蜜又惡毒的宣告一落下,上空就無預警地射下大量的尖銳羽毛,每一根都是來得又快又狠,輕易就能在人體上穿出個洞。
不敢遲疑,一刻立刻拉著牛郎急速退避。
另一方的蔚商白和蔚可可也是飛快閃躲至安全的地方。
然而這對兄妹才剛穩住身勢,從他們的身後竟是猛地探出多隻手臂。粗暴的力道前撲後繼地抓上他們的肩、他們的臂膀,力量之大,如同像要生生將他們拆撕開來。
「什、什麼?!」蔚可可大驚,奮力地試圖擺脫那些箝制。
顧不得自己的頭髮被人揪扯得發痛,她用上了肘擊,又用上了後踢,終於替自己掙取到空間。感覺到那些手臂一鬆脫,她立即扭身迅速退出包圍圈,想要看清突然發動偷襲的究竟是何人。
可沒想到這一看,卻是令蔚可可陡然睜大了眼,震驚之情寫在臉上。
是學生……他們是一塊參加班遊,卻被柳信然抓走的學生!
為什麼?他們不是應該被困在藤蔓裡……該死的!她怎麼忘了?柳信然呢?柳信然人躲到哪裡去了?
還來不及慌張地東張西望,蔚可可的耳邊便聽聞一記沉重的聲響,她急忙轉頭一望,正好瞧見自己的兄長收回長腿的景象。
前方有一名男學生臉面朝上地倒在地面上。
不止一人而已,蔚商白的身周還橫倒了不少人,也不知道是被他踹昏的還是摔昏的。
蔚可可張口結舌,緊接著大叫出聲,「哥!你會不會太粗暴了?你剛踢的那個是我們班的同學耶!他們都是普通人,萬一出了什問題……」
「所以?我也沒興趣讓這些普通人把我撕成幾大塊。」蔚商白不冷不熱地回了這一句,絲毫不對自己的行為引以為疚。眼見妹妹還想說些什麼,他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眼明手快地將她一把拉開,避開了剩下又想圍逼上來的學生們。
發現眼前的危機尚未解除,蔚可可趕忙吞下原本想抗議的話,她可也不想被自己的同學們生生撕成好幾塊,萬一他們變得還會吃人怎麼辦?
噫!呸呸呸,這又不是在演活人生吃!
做了一個深呼吸,蔚可可迅速穩下思緒。她緊握長弓,碧綠光箭隨著她的意念成形。即使心裡清楚神使的武器不能用來傷害人類,她也不敢隨意鬆開箭羽。
不,她要防範的並不是那些明顯受到操縱、如今又突然停下行動的學生們,而是至今躲匿未露面的柳信然。
和自己的妹妹背抵著背,蔚商白手持雙劍,堅冷的眼瞳毫不鬆懈地留意周遭,但很快的,他就察覺到不對勁。
該是一刻等人所在的方向,竟然是未聞聲響。
一刻的聲音、牛郎的聲音、喜鵲的聲音、織女的聲音,全部消弭無蹤。
怎麼回事?蔚商白的心中一凜,眼神跟著一厲。他飛快地朝著那方向瞥視一眼,隨即就明白是發生什麼事。
不知是何時發生的,或許是趁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應對偷襲的時候,詭異的黑色霧氣瀰漫在這塊區域的四周。
黑霧不明顯地流動著,模糊了對邊的景象,使得一切都有種喪失真實的感覺。
「哥、哥。」蔚商白身後的蔚可可壓著聲音低嚷,「你有看到那霧嗎?什麼時候有那霧的?」
「在我們不知不覺的時候。」蔚商白回答了妹妹的問題。
「不知不覺?哥,你有說等於沒說嘛!」蔚可可哀叫著。
「是妳自己要問的。」蔚商白冷淡道:「閉嘴,現在聽我説話。那霧恐怕是結界,把我們跟宮一刻他們拆開。聽好了,可可,我要妳待會……」
蔚商白側過頭,近乎無聲地附在蔚可可耳邊交待著事項。
蔚可可先是睜圓眼睛,接著猛力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照著做。
「很好。」蔚商白轉回視線,冷然的目光望著那些眼下暫時未有動靜的學生們,再越過他們,看向從巨大藤蔓裡被放出、搖搖晃晃向著他和蔚可可方向接近的另一批人影,「來班遊的學生加起來也才那些人數,我等著看那個垃圾跟蹤狂能放出幾個。」
「哥,你怎麼確定就是阿然老……不對,是柳信然那個混帳在操縱這些人?」雖然兄長叫自己閉嘴,可是蔚可可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照現下的這局面,他們和宮一刻等人被拆開,明顯是要個個擊破沒錯。但是,說不定困住他們的人是喜鵲啊!
就算沒有轉頭看自己妹妹的表情,蔚商白也明白那顆腦袋瓜裡是轉著什麼想法。
「……可可。」湖水高中的糾察隊大隊長用著一種忍耐的語氣說,「妳覺得喜鵲是想針對妳,還是針對牛郎大人?」
「咦?那還用說嗎?當然是
「那妳覺得,柳信然會想針對妳,還是針對牛郎大人?」蔚商白又問。
「這更不用說了嘛!從那傢伙變態地想跟我融在一塊的噁心欲望來看,他鐵定是……」蔚可可閉上了嘴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假使有機會能夠面對她,柳信然又怎麼可能放過?
「哇啊,真希望他可以不要這麼執著了……」蔚可可咕噥,「我最討厭變態和跟蹤狂了,他還兩個都是耶。」
「太好了,那妳正好可以一口氣痛揍兩種妳最討厭的類型。記得別灑水當結界,反正也毋需在意會不會弄壞什麼。」蔚商白皮笑肉不笑地扯動嘴角,眼神閃著堅冷的厲芒,「主人自己都破壞成這德性了,那我們做客人的當然也不用太客氣了──可可,行動!」
「遵命!」
在蔚商白的一聲令下,蔚可可立刻和他同時分頭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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