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徹的場合]

「呼啊……」虎徹打了個呵欠,像是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的坐了起來。琥珀色的眼睛還帶著茫然與些許睡意,呆呆地看著前方,耳邊則是傳來另一人的均勻呼吸聲。

虎徹慢吞吞地往旁邊看了一眼,相貌白皙俊美的金髮男人正安穩地睡著,一隻手臂還大剌剌地環在他的腰間,難怪虎徹總覺得自己先前好像做了一個被棉被山壓著,差點爬不起來的夢。

怔怔地瞧著同居人的睡顏半晌,虎徹又轉回了視線,繼續看著前方的牆壁發呆。與其說是看,不如說他的焦距根本沒有對準,只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而已。

就這樣放空了幾分鐘之後,虎徹本來還恍惚的眼神終於清明了起來,他抓抓亂翹的頭髮,又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虎徹先生……」含糊的聲音從那雙姣好的薄唇裡流洩出來,一雙碧眼僅勉強掀開一條縫地注視著虎徹,巴納比的左手不自覺地緊了緊,想要將年長的戀人重新撈回懷抱裡。

「再睡一下吧,邦尼,今天是星期日。」虎徹笑笑地在巴納比的額頭落下一吻,順道將腰間的那隻爪子掰開,輕手輕腳地將被子替巴納比掖好。

前任英雄王咕噥幾聲,抓著被子往旁邊的床位滾了過去,將臉頰貼在虎徹的枕頭上蹭了蹭,讓自己的鼻間滿是戀人的味道。

虎徹又摸了摸那頭柔軟金髮,才踩著拖鞋走進浴室裡,開始打點起自己。最為自豪的鬍子當然要好好修飾,東翹西翹的頭髮倒是用沾了水的手指隨意耙了耙,就權當了事。

光著膀子走到廚房,虎徹打開冰箱從裡頭拿出了昨天剩下的白飯、蝦仁,又從抽屜翻出紅蘿蔔跟玉米罐頭,俐落的切切剁剁之後,將所有材料下鍋翻炒,沒一會兒,小小的空間裡就盈滿了炒飯的味道。

虎徹一邊翻動著鍋鏟,一邊哼著不成調的歌──雖然女兒總是會抗議「爸爸你唱歌好難聽」,不過以前在她睡不著覺的時候,虎徹總是這樣唱著安眠曲哄她入眠。

在炒飯上淋了一匙醬油,將米粒炒成淺淺的咖啡色,虎徹正準備裝盤的時候,已經從樓梯走下來的巴納比穿過客廳,搖搖晃晃地踏進廚房裡。

「早安,虎徹先生……」巴納比口齒不清的說,光裸且強健的手臂一把環住虎徹的肩膀,直接把臉埋進了他的頸窩裡。

「嘿,邦尼,先去刷牙,等等就可以開飯了。」虎徹一手握著鍋鏟,一手拍拍那顆金色頭顱。

「好……」巴納比含糊的說道,雖然戴上了眼鏡,但是鏡片後的細長碧眼卻還朦朦朧朧。

明明睡意尚未全部褪去,卻又強自振作的模樣,讓虎徹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鼻尖。

還未完全清醒的兔子可愛得惹人疼,至於清醒過度還發了情的兔子就可惡得讓人很想咬一口。

 

[巴納比的場合]

巴納比一向嚴以律己、工作要求完美、鮮少遲到早退,每次看到搭檔總是掐著最後一分鐘衝進辦公室,或是三不五時的遲到,那雙俊麗的眉毛就會忍不住皺了起來,看不慣對方的大剌剌態度。

一開始,巴納比是以近乎嚴厲的眼光去批判鏑木虎徹的,可是當他跟這個人相處久了,長年固守的心防被一步步入侵之後,他才開始學會如何放鬆,不再把自己逼得喘不過氣。

是虎徹先生讓他知道,有時候生活是不需要那麼緊繃的。

只要一想到年長的戀人,碧色的眼睛就會泛出柔軟,唇角微微彎出弧度,臉部線條也不再緊繃得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巴納比最喜歡兩人一起在假日渡過的時光,不管是在自己家也好,在虎徹先生的家也好,有人陪伴在身邊的感覺讓心底不再空空盪盪,彷彿有股溫暖的水流在緩緩流動。

雖然有時候睜開眼,會發現床上看不到對方的身影,但是從樓下傳來的動靜以及刻意放得輕緩的腳步聲,都使得巴納比安心不已。

他喜歡那些帶著生活感的聲音。

蹭了蹭還留有虎徹餘溫的床舖,巴納比這才懶洋洋的坐了起來。

低血壓讓他一向不太容易可以很快的清醒過來,因此假日的時候他總是會比虎徹還要再晚一些起床。

抓起放在床頭櫃上的眼鏡戴上,雖然視界一瞬間明亮了起來,不過巴納比的神智還未完全清醒,勉強睜著眼,搖搖晃晃的走下樓梯,在小吧台後方發現了那抹褐色身影。

「早安,虎徹先生……」他打了一個呵欠,口齒不清的說,將臉龐埋進了戀人的頸窩,對方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

「嘿,邦尼,先去刷牙,等等就可以開飯了。」

「好……」巴納比感覺到自己的頭被輕拍了拍,他又嗅了一口虎徹的氣味,這才挪開了身子,再次踩著搖搖晃晃的腳步走向盥洗室。

站在洗臉台前,扭開水龍頭,掬了一捧水潑向臉龐,水的冰涼讓意識終於正式清醒過來。雖然動作還是有點緩慢,不過難得的假日,巴納比也不介意偶爾讓自己放鬆一下。

像現在這樣,在刷牙洗臉的時候還可以聽見另一個人所製造出的聲響傳進耳裡,巴納比就覺得幸福不已。

可以和重要的伴侶共享早晨,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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